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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 第 35 章(小修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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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部电梯里没有别人, 焦溏站在正中,视线与沈辞风撞了个正着,呼吸一滞。他闻到那人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气, 对面那双乌眸一如既往的深邃,于是焦溏嘴角微微上扬,却见沈辞风踏在电梯门槛前, 半晌迈不动步。

空气似乎有一瞬被凝固,焦溏第一次见沈辞风露出这种神色,还没反应过来, 自己不小心撞破了早就猜到的“秘密”。

沈辞风身后的宋助理没看到电梯里有人, 这个内部电梯向来用的人不多, 还在汇报业务和行程安排:“和傅总的合作谈判进入交锋阶段,已经根据您的指示明确合作条件;沈家旗下产业清算完毕……”缓了口气,宋子峰继续道:“您申请的年假已批准, 蜜月方案待选择……”

“叮。”

电梯响起关门的预警声, 宋子峰手快按下控制键,直到这时, 他才看到电梯里的焦溏。作为跟在沈辞风身边多年的部下, 他思索片刻, 眼下要掩盖显然太迟,外人掺和反不合适。

清脆的声响提醒了焦溏, 他后知后觉侧了侧身,本意是让沈辞风进来,却没料到,对面的人理解成了另一个意思。

溏溏在避开他!沈辞风仿佛从头冷到指尖,周遭一切变得模糊,连呼吸都显得吵闹。

“溏溏, ”沈辞风上前一步,伸手抓住他的手,明知辩解只会火上浇油,素来冷静自持的声音中竟有一丝慌乱,“我不是故意瞒你,我……”无法用理智思考,沈辞风只知道必须做点什么,“我们的结婚是真的,对你也是。”

定定看着他的手,焦溏感觉到他的克制,以及语调中的动摇,不解昂起头,看进那人的眼中。

在沈辞风眼中,却是“暴风雨前的宁静”,他宁可焦溏骂他,甚至揍他,怎样都可以,只要不是像现在这样。

“我知道了,”焦溏努力思索片刻,登时醍醐灌顶:在沈辞风的认知里,自己还对雷泽总裁“一无所知”,是不是该多少配合表达一点震惊?

可能由于自己过度镇定,看上去特别能唬人?

想到这里,他竟有一丝想笑,轻松自如道:“晚上我们回去谈。”

沈辞风其实很想问,是回我们的家吗?他对上焦溏带着笑意的眼眸,偏害怕那人的答案。

焦溏表现得太冷静,反让他从背后升起一股凉意,发怒或质问不可怕,真正可怕的是未知。

“我本计划下周就对你说,”沈辞风下意识知道不能放手,又怕焦溏觉得自己在威胁,“你能不能给我解释的机会?”

焦溏一怔:沈辞风真的在慌?难道他以为自己会当场离婚?

“我是来拿材料的,等下会回家。”注意到门口装空气的宋助理,焦溏收起玩心,感觉自己像在给一只大狗狗顺毛,“我不会走的,你放心。”

“叮。”这回响起的是宋子峰的日程提醒。

等下的会议是要商讨接下来的并购计划,沈辞风是会议核心,理智上他知道必须动身,但如果放手,结果他同样承受不起。

“你先去忙工作,”焦溏看出他的想法,反过来拍了拍他的手背,轻声道,“我们回去坐下谈,好不好?”至少应该是两人独处的时候,当下时间地点没一个合适。

沈辞风像在说服自己:“你会回去?”

“当然,我还能去哪?”我们都快举行婚礼了,焦溏心里好笑,“今晚见。”

电梯门在两人之间合上,焦溏掩饰不住翘起的嘴角,内心最后一丝疑惑烟消云散,刚好像隐隐听到“蜜月”,沈辞风已经安排到这个地步?

另一边,电梯里的空气则似随楼层逐渐下沉,宋子峰提议显然在强装镇定、事实心思早留在楼上的老板:“刚和沈卓交流过看法,他建议您定今晚海岸边的摩天轮晚餐。”

“我面临的是更严峻的问题,”沈辞风漠然拒绝,“不想听任何方案。”他甚至不确定,今晚回家要面对什么。

收到原话回复的沈卓:没救了,埋了吧。

余下的会议中,无论公司内部人员、或是竞争对手,纷纷见识了传说中“火力全开”的雷泽总裁,大概没人想再度经历。

好不容易熬到一天结束,沈辞风站在家门口,够门把手时,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。他掏出纸巾,用力擦干,强迫症般抚平西装上并不存在的皱褶,深吸一口气,打开门。

“我……”余下的话堵在喉咙,沈辞风站在门口,等待他的只有窗外惨黄色的天空。

早知道会是这样,他却依然心存侥幸。

至今为止的人生中,沈辞风曾经历过两次,一觉醒来,被告知所有在意的人已永远离开,因此这些年,他一直刻意与身边所有人保持距离。然而焦溏不一样,轻易就越过他的防御,让他不知不觉习惯,以为幸福触手可及。冷冰冰的现实提醒他,过去几个月只是转瞬即逝的泡沫,始终还是一个人。

垂下肩,他放下公文包,里面有两人的蜜月旅行计划,如果早知如此,他应该……

“你站在门口做什么?”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,沈辞风一度不敢回头,怕只是幻觉,直至背后贴上一个暖热的抱抱,“我回来得早,先带奶糖去下面遛了一圈,它好能跑。”

方才扼住喉咙般的绝望霎时消失,沈辞风握住环住他的手,体温和触觉如此真实,满屋的夕阳好像从黯淡变成明亮的金色。

焦溏刚一踏出电梯,见自家门敞开,沈辞风像根木头一样站在门口,只稍想想,便猜到那人该不会因为没看到人就误会。

“诶,”焦溏被他转身用力抱住,险些喘不过气,温声问,“你饿不饿?”

话音刚落,沈辞风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,在焦溏不断提醒下,他不情不愿打开,是讯息提醒:尊贵的客人,您已预订海岸摩天轮晚餐,请于xx时前入席。

从未有一刻这么感谢过宋子峰和沈卓,沈辞风收起手机:“今晚到外面吃。”

……

到达海边时天色已全暗,硕大的摩天轮上亮起五光十色的灯饰,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海面,焦溏忍不住赞叹:“好漂亮。”

他的眼眸璀璨如星辰,身边的沈辞风凝视得入神,紧紧握住他的手。

两人坐进摩天轮包厢,焦溏一抬眼,便对上沈辞风的目光。来的路上,那人一直没放开他的手,好像怕他会消失似的。

微咸的海风自窗外吹来,顶上的小音箱轻轻流淌悠扬的小提琴乐曲,焦溏抿了一口果汁,放眼看去,海面上,一轮明月挂在天边,是个晴朗无云的良夜。

“我对外保密在雷泽的职务,起初是为避开沈家的耳目,”见他心情似乎不错,沈辞风缓缓开口:“后来没有和你坦白,是不想把你牵扯到里面。”

深吸一口气,沈辞风把这些年他如何从一无所有、打稳根期、隐藏势力……一一告诉焦溏。

在听到他回国就是为报复沈家、以及如何设法对秦雪瑶以牙还牙时,焦溏看到他眼中的忐忑,没有对他的做法下任何评判,自然而然握住他的手。

感觉到手背上始终如一的柔软,沈辞风一愣。

“你、会害怕吗?”早习惯无视各种各样的眼光,沈辞风却一度不敢想象,焦溏知道他做过的这些事的反应。

“害怕呀,”焦溏故意逗他,随手捻起桌上一颗小番茄送到他嘴边,倾身向前,轻吐气音,“好害怕。沈先生打算怎么安慰我?”

嘭!

海滩上有人在放烟花,绚烂的烟火升到半空,绽开一朵朵金色的芍药,如同银河倾泻,照亮整个夜空。

沈辞风低下头,酸酸甜甜的汁液在舌尖迸发,他抚上焦溏的脸,和那两片魂牵梦萦的唇瓣。

又一朵烟花在半空炸开,摩天轮里的两人谁也没去看。

包厢中松木香和鸢尾花香相互交融,恍惚中,焦溏闭上眼:原来他也读了菜单首页的广告语——在摩天轮转到最高处接吻的情侣,会长相厮守一生一世。

吃饱喝足,回到家中,沈辞风关上门,低声问出想了一路的疑问:“你是不是早看出了我在隐瞒?”焦溏表现得太平静,好像在等他坦白一样,问题是,他是在什么时候被发现的?

本想继续逗他说“你猜呢?”,焦溏对上沈辞风百思不得其解的眼神,禁不住笑出声:“记得我问过你,无意中发现我的秘密会怎么办吗?”

这回沈辞风是真的惊讶:“这么早?”而他独自为被焦溏“撞破”挣扎半天,或许这就是那人提过的,谎言的代价?

“然后我又知道了总裁先生的另一个秘密,”焦溏环住他的脖子,抬起下巴:“他是个呆子。”

一手撩起他的衬衣下摆,沈辞风垂下头,两人鼻尖贴着鼻尖:“呆子想要安慰。”

焦溏:……

第二天,焦溏听说,薛蔡和柏悦联名的工作室毫无预兆关闭,柏悦卷走余下一切资产打算逃往国内,幸好在登机前一刻,被执法部门拦下。

柏家第一时间与柏悦撇清关系,当下柏悦面临巨额贷款,以及若干愤怒的讨债学员,东躲西藏,以往他攀附的纨绔子弟,纷纷对他避之不及。

这天,柏悦竟接到雷泽集团的邀请,当他按捺住激动,被请进这个龙头企业会议室时,里面坐的竟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两个人:“柏先生,有兴趣合作吗?”

全身抖如筛糠,柏悦死死盯住对面的沈辞风和焦溏:“怎会是你们?!”

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会议室门被关上,沈辞风开门见山道,“只要你愿意指证许建麟借助工作室洗钱,或许有人能帮你免除一点牢狱之灾。”

柏悦挣扎了一下,颤抖开口:“我想离开华国。”

焦溏淡淡瞥了他一眼:“柏先生很有喜剧天赋。”

脱力瘫软在椅子上,柏悦两眼空洞,似乎终于意识到什么,有气无力答:“好。”

“还有一个问题,你要如实答我,”焦溏沉声问,“周明辉先前计划对焦家谋财害命,你在里面出了多少力?”

尽管主谋已被绳之于法,焦溏一想起原主的记忆,心底依然隐隐作痛,就在这时,他被搂入一个宽厚的怀抱里。

两人亲密的举动刺痛了柏悦,他死死攥紧拳头,知道这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强压住恨意:“没有实际出力,只是暗示,我还看不上周明辉。”

嘴边浮起一个惨笑,柏悦整个人摇摇欲坠:“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是你?你肯定不记得,我们两家曾是世交,我不甘心,为什么你能被焦家捧在怀里,我却早早要被推出去交际?”指着抱住焦溏的沈辞风,柏悦笑出泪来:“还有他,都是攀高枝,谁比谁高贵?!”

面对快要崩溃的柏悦,焦溏站起身,示意保安架住他:“第一,他不是攀高枝;第二,冤有头债有主,你一句暗示,让我几乎家破人亡,想必你也料到过自己的下场。”

离开雷泽,两人坐车回家,沈辞风轻描淡写道:“可惜沈家帮不了他。”

焦溏不解:柏悦怎会牵涉到沈家?

“你记不记得,他说过想感激我救他,”沈辞风像说起一段久远的记忆,“那时我正着手成立第一个公司,在雷泽前。”

柏悦在上流社会周旋多年,自然有他的本事,公关和情报,是他的拿手好戏。

“几次他试图装作与我‘偶遇’,我住的地方就会无缘无故被人闯入,那个公司还没正式注册,就被全方位打压,背后势力不约而同指向沈家。”沈辞风眼神一瞬变得凌厉,“太多巧合,就是必然。那次起,我知道必须潜伏得更深。”

握住他的手,焦溏眼珠一转,不轻不重在他肘上掐了一记,仰起头:“连偶遇几次都记得这么清楚,”他稍偏过头,眼波流转,“沈总记忆力真好。”

沈辞风先是一怔,记起焦溏是在揶揄他当时说不记得,刚要辩解,车外忽然响起一阵喧哗。

一堆人围在他们公寓楼下,个个仰头看,不知道发生什么事。

摇下车窗,听到杂七杂八的议论:“有人跳楼!”“她在喊什么风?”

没等司机打听回来,沈辞风手机震动,是宋子峰打来的电话,声音凝重:“接到精神病院通知,一小时前,秦雪怡女士出逃,目前还在找。”

像意识到什么,沈辞风木然抬头,看向顶楼,一个白点在边缘,岌岌可危。

“我知道了,她可能在我附近,等我确定后,麻烦你们报警,联络消防、救护车。”

“溏溏,”收起手机,沈辞风沉声道,“我母亲从精神病院逃出来,可能就是……”他指了指楼顶,还没开口劝焦溏先回家,就被对方抢先:“我陪你上去。”

拒绝的话到嘴边,沈辞风嘴角抽了抽,对上焦溏眼中的纯粹,哑声道:“好。”

从下车到坐上电梯,焦溏的手心贴着他的掌心,沈辞风闭上眼,感受那人的体温,像一股暖流,融化在心尖。

两人并肩踏出电梯,顶楼高层风吹得呼呼作响,沈辞风看向站在护栏上的人,果然是秦雪怡。

“辞风,你来了。”秦雪怡半个身子悬空,白色的裙摆被吹起,仿佛随时要被风带走。她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,朝走近的沈辞风伸出手,“过来妈妈这里,我带你去找外公外婆。”

感觉到焦溏蓦地抓紧的手,沈辞风捏了捏他的手心,冷静答:“外公外婆不在那里。”

“你是不是跟谁学坏了?”被儿子拒绝,秦雪怡脸色大变,咬牙启齿指向与他十指紧扣的焦溏:“是他吗?是他要带走你?”

将焦溏护在自己身后,沈辞风沉着上前一步:“你过来,我带你去找沈天阔。”

一听到这个名字,秦雪怡像疯了一样挥舞双手:“沈天阔!沈天阔在哪里?!啊!”在沈辞风吸引她注意力的同时,背后的消防员看准时机,一举将她扑倒在地。

“给你们添麻烦了,”沈辞风感谢过消防员,不忍看在地上机械反复喊“沈天阔”的秦雪怡,条理清晰道,“我已经联系精神病院,会派车送她回去。”

就在众人松一口气时,被保安扶起的秦雪怡冷不防尖叫:“是你想害我儿子!”她一口咬在保安手上,趁对方吃痛松手,怀里掏出一把尖刀,一举刺向焦溏!

千钧一发之际,沈辞风想也不想,推开焦溏,用身体挡住疯狂的生母。

眼睁睁看着沈辞风白色衬衣顷刻被染红,焦溏失声喊:“沈辞风!”

脑中一片空白,焦溏扑上去,本能用手堵住他的伤口,温热的血液染满手掌,恐惧令他浑身发麻,眼前只有手上那片触目惊心的红。

保安迅速控制住秦雪怡,不幸中的万幸,她毕竟在精神病院呆了十几年,体能比不上成年男子,沈辞风没有大伤。

两人被送上救护车,焦溏抱住他,怔怔瞪着沈辞风被划破的双手,双肩控制不住颤抖。他无法想象,如果沈辞风真在他面前被……

“没事,只是皮外伤。”沈辞风双手被简单包扎过,小心翼翼用指尖抚过他的脸:“一点不痛。”

咬住嘴唇,焦溏别过头,枕在他肩上,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。救护车的鸣笛声,刺鼻的消毒水气味,让他的脑袋昏昏沉沉,只有空气中丝丝弥漫的松木香,像在安抚他,沈辞风还在。

“我真的没事,”沈辞风的唇轻碰他的额角,喃喃低语,“你别嫌弃我多了道疤痕就行。”

这时候还说这些?!焦溏瞪了他一眼,没半点怒气,反像只受了委屈在拼命忍耐的小猫。

两人到达医院,闻讯赶来的宋子峰得知老板没大碍,放下心,听他指示:“你对外宣布,我正在抢救,可能过不了这周。”

沈辞风解释道:“母亲住的是市内条件最好的精神病院,十几年没出过任何事故,何况她一个病人,怎会精确找到我的住处,背后有其他人。”他看向坐在身边的焦溏,“可能要辛苦你,宋子峰会帮忙。”

当天晚上,如沈辞风所料,“鱼”被钓上来了。

医院贵宾室中,沈辞风在病床“生死未卜”,一位“律师”闻讯而来,向焦溏递上名片:“焦先生你好,我是沈天阔和沈谦先生的代表律师,与你商议沈辞风先生的遗产分配。”

没有接,焦溏气笑了:沈辞风不过是放出“病危”的消息,这就迫不及待急着来分遗产了?!

坐在沙发上,焦溏沉下脸:“说吧,他们想要什么?”

他的反应在假扮律师的沈谦意料之中,皮笑肉不笑道:“万一沈辞风先生不幸离世,他名下的秦家老宅,由于秦家两位小姐均无民事行为能力,理应由秦女士的丈夫和儿子继承。”

沈家真是穷疯了,焦溏冷笑,一天没管过沈辞风,倒知道跳出来分“遗产”。

“想分沈辞风的资产是吧?”焦溏低咳一声,“可以。”

等在门外宋子峰带着一位律师从外面走进来,将一份文件交给焦溏,默不作声,站在他身后。

“秦家老宅的估算市值是两个亿,”焦溏把估价证明给对方看,“他们确定要继承?”

那栋破宅居然值两个亿?!沈谦咧开嘴:估计沈辞风那傻子没少扔钱维护,这不就让他们捡个大便宜。

见对方“律师”点头如捣蒜,焦溏这才出示余下的文件:“那么,按继承法,沈辞风还有其他资产,是不是也该对半分?”

还有这种好事?沈谦连连应道:“当然。”

“这是雷泽集团拨给沈辞风的贷款,开办刺绣研究工作室及工业园区收购计划,总共五个亿。”边说明,焦溏边欣赏他刹那间变白的脸色,漫不经心道:“听说雷泽集团前段时间整合收购过不少沈家的资产,两位沈先生应该和他们很熟吧?正好他们追债方便。”

沈辞风怎会有这么多贷款?!想捡漏的沈谦差点没被气晕:“这笔贷款不能完全由我们承担。”

焦溏叠起双手,似笑非笑道:“太晚了,我已经和雷泽总裁商量过,他表示由沈辞风的第一继承人承担,就是你们。”

“不,不可能,”豆大的汗珠自沈谦额角滑落:“你才是第一继承人!”

“我可没说我会继承。”焦溏不慌不忙接过后面宋子峰递来的“香槟”,“说要继承的是你。”

被坑了!沈谦看了一眼价值两亿的豪宅,纵然忿忿不平,不得不改口:“两、两位沈先生要求放弃继承权。”

“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,”焦溏一手拍在沙发上,扬声问,“律师先生,口头约定同样作数吧?”

他身后的宋子峰和律师异口同声答:“是的。”

沈谦几乎坐不住:“我们现在立刻起草放弃继承权文书!”开什么玩笑,沈辞风收购的尽是些工业园区,他才看不上!

等垂头丧气的沈谦走出医院,焦溏拉开隔帘,蹙眉道:“你怎么起来了?”坐到“垂危病人”身边,他把不乖的沈辞风摁回去:“快躺下休息。”

“溏溏,”沈辞风早就在透过隔帘偷看,捧住焦溏的手,亲他的掌心,“辛苦了。”不得不说,刚焦溏就像只张牙舞爪的小豹子,而在人后,又只会对他一个人露出肚皮。

一旁悄悄退出房外的宋子峰和律师:……我们就不应该在这里。

掌心的酥痒令焦溏忍不住想笑,难为情收回手:“吃点粥。”捧起柜上的粥,焦溏小心翼翼吹凉,送到他嘴边,注意到他因失血而泛白的双唇,心底一阵刺痛。

熬出米油的白粥,香糯绵柔,入口微热,甚是慰贴。焦溏神色专注乖巧,沈辞风从没被这样照顾过,伸手握住他的手腕:“可不可以吃点别的?”

焦溏挑了挑眉,故意板起脸:“这里我说了算。”

这时他又变成试图伸出爪子的小豹子?沈辞风幽幽道:“白粥太素,想吃肉。”一语双关,他说这话时,指尖不忘撩过焦溏的耳垂,满意看那人的脸变得红通通,可口诱人。

“你不回去吗?”时间不早,沈辞风见焦溏把枕头被褥铺在沙发上,想劝他回去,听那人道:“嗯,我在这里不要紧。”

沈辞风拍了拍自己空荡荡的身旁:“那你睡这里。”

虽说vip病房,床不小,怎么想也不适合,焦溏断然拒绝:“不行,万一压到你伤口。”

“好吧,”沈辞风皱起眉头,“万一我半夜感觉痛,没力气按铃,不想吵醒你。”躺下后,他不忘夸张地“哼”了一声。

他是故意的吧?绝对是故意的!

犹豫半天,焦溏抱起枕头,一转身,就见沈辞风掀开被子,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。

焦溏:生气jpg

“你别乱动。”焦溏和衣躺下,背过身,身后那人的吐息吹拂过他的耳廓,嗓音低沉有磁性:“就抱抱,不动。”

“沈辞风,你有没有想过,我也需要被你依靠。”黑暗中,焦溏不敢闭眼,怕一闭上就浮现白天时的那抹红:“如果你因为保护我出了什么事……”

“溏溏,”沈辞风本能收紧抱住他的手,焦溏身材匀称颀长,恰好能被整个抱进怀中。还想说些什么,听焦溏闷声闷气道:“睡觉吧。”

到底是皮外伤,不到两天,沈辞风顺利得到出院准许,改为在家工作。

因他的“病情”,焦溏叮嘱陈姨炖了不少补品,以致沈辞风连日“兴致盎然”,苦于无法缓解。

正如今晚,为方便上药,他站起身,而焦溏坐在他跟前,只一低头,便将那人衣领下一览无遗。对此毫不知情,焦溏仔细捻起药膏,一点点擦过伤处,认真细致。

然则这对沈辞风是个大挑战,他只感觉到微凉的指尖撩过腹肌,伴随着温热的吐息,竟让人抓心挠肺。

“呼……”

察觉到他的呼吸不对劲,焦溏一低头,视线所及,脸红耳赤:“安分点!”

不得不说,沈辞风的身材确实极好,哪怕住院两天疏于练习,肌肉线条仍在。

抓住他的手,沈辞风强调:“我已经好了。”各种意义上。

焦溏这回极为强硬:“不行,等结痂掉了才算。”

沈辞风不放弃:“其实有个办法,可以省力气。”

焦溏:?

沈辞风用眼神示意阳台的秋千。

焦溏:?!想都别想!

几天后,雷泽集团和焦家联合宣布一个惊天大新闻:焦溏要和雷泽总裁联姻。

作者有话要说:  溏溏:lsp!

沈辞风:好巧,你也是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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